記得當時有夠蠢 - 天真爛漫國小生系列之一

其實這篇應該不會很蠢。

以前我小時候，家裡附近有一個年過七十的老阿伯在擺攤賣麵。他每天都會推一台手推車到固定地點擺攤，而他擺攤的地方是在一條很老的巷子。那條巷子老的程度很難形容，兩旁的牆是土磚砌成的，地面是石板鋪成的，然後巷子頂是很老舊的木架搭成的，在昏暗的燈光下還可以看到上面結滿了蜘蛛網。不過我吃了那麼多年，沒遇過上面會掉「東西」下來加料的狀況就是了。

現在那條巷子已經因為地方發展觀光的關係重新翻修過，而賣麵的阿伯好久以前就結束營業不知道搬到哪去了。不過在那麵攤發生了一件事，我這輩子都忘不了。

我小學三、四年級的一個週末晚上，自己騎著腳踏車去吃宵夜。依照慣例，我點了一碗餛飩麵，整個攤子就只有我一個人，然後阿伯弄完了我的麵就自顧自的聽他的收音機。

我快吃完的時候，又來了一組客人。我無意的回頭看了一下，是我的一個叔公跟另一個人。我那時距離他們有兩張桌子吧？總之他們點完東西也沒注意到我，就坐下來自己聊自己的。

我吃完以後要去付錢，看到我叔公他們在講話。我當時想：他們在講話我也不太好過去打招呼打斷他們的話，而且又怕我這一打招呼，叔公可能因為照顧晚輩的關係而幫我付帳之類的，這似乎不太禮貌。我就決定不作聲的去付帳然後回家。

第二天一早，我媽就怒氣沖沖的跑來罵我，問我昨天為什麼沒有跟叔公打招呼？害他今天一早就接到數落的電話。我把當時的狀況跟我媽說了，可是我媽完全聽不進去。我忘記那天有沒有被打，只記得我當時好像哭了一整個下午吧？而且我媽一直罵我說我叔公一直跟我媽說我長這麼大還不懂禮貌，害我媽丟臉。

過了這麼多年，我每次看到我一些年紀很小的表弟見到我叔公那一輩的長輩，沒打招呼他們那些長輩也沒啥反應時，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件事。